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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建民健脾醒脾法治疗脾胃病

发布时间:2017-08-18

(一)学术观点

l、治脾胃独重湿邪致病

    杜老认为脾虚湿困是脾胃病的主要矛盾,并对其形成机制、临证辨识和治疗方药形成了系统的认识和见解。

(1)脾虚湿困的形成机制

    杜老认为,之所以说脾虚湿困是脾胃病的主要矛盾,主要是由脾胃的生理特点决定的,脾胃同居中焦,脾主运化,失健则生湿,胃主通降,失和则气机不畅,水湿易停,二者一脏一腑,一阴一阳,互为表里,其为病多相互影响,而形成脾虚湿困之证。

(2)脾虚湿困的辨证要点

    在辨证方面,主张重点辨口渴、辨舌象、辨脉象,而后脉证合参,全面分析。

    辨口渴:口渴一症是体内湿热多少及各自程度的重要表现,渴与不渴,饮水状况是寒热燥湿不同情况的重要依据。如烦渴引饮、渴喜冷饮为胃热,不欲饮水或渴喜少量热饮为脾湿,口干口臭而不欲饮多为脾湿兼有胃热。

    辨舌象:舌苔和舌质的变化是疾病在舌诊方面的重要表现,舌苔以候胃气的盛衰及湿浊的有无,舌质以察正气之强弱,气血之盈亏,最能反映脾胃病寒热虚实润燥纳化的情况,如舌体红瘦多阴虚有热,舌胖苔白多气虚有湿,舌红苔黄多胃热,舌淡苔白多脾湿,苔白而腻是湿浊,苔黄而腻是湿热,滑腻多痰湿,干燥为伤津,舌苔白腻兼黄为湿盛于热,舌苔黄腻兼白是热盛于湿。

    辨脉象:湿盛脉濡缓,热盛脉洪数,里郁脉沉小,虚证脉沉弱,气结脉多弦,痰盛脉多滑,但是慢性脾胃疾患虚羁在所必然,加之气机不畅,运化失司,脉象多见沉小缓,沉小弦,痰热较重的可见沉小滑。

(3)脾虚湿困的治疗方法

    脾虚湿困的治疗,重点在健脾化湿,芳香醒脾和清化湿热三个方面分别适应于脾虚湿蕴证,脾虚湿阻证,湿热郁阻证。

健脾化湿法:用于脾虚湿蕴之证,常以“六君子汤”化裁,意在健脾化湿,理气调中,本方含四君、二陈之意,为扶正祛邪之方,本方随证化裁,调理脾胃,应用范围甚广。

芳香醒脾法:用于湿浊碍胃或兼外湿,主方酌加芳香化湿之品,芳香化湿并配合淡渗利湿、燥湿的药物组成方剂。如藿香、佩兰、紫苏叶、白豆蔻、砂仁、木香等;湿浊困脾重证酌加苦温燥湿之类,如苍术、厚朴、草果等;湿重外泛,肢重身肿,可加淡渗利湿之品,如猪苓、泽泻、车前子、车前草,冬瓜皮等淡渗利湿之品。芳香化湿、醒脾健胃以恢复脾升胃降之功。

    清热化湿法:用于湿困中焦日久,气机不利,郁而化热,形成脾湿胃热兼具,治疗需两相兼顾者。杜老认为“在治疗脾胃病的过程中,临证常有口干而不欲饮,恶冷喜热者,舌苔多白或兼淡黄,似热非热,似寒非寒,往往从寒热夹杂断之。据临证体会,此多属脾湿为主兼有胃热证。口干多为胃热,不欲饮多为脾湿,湿为阴邪,故亦可恶冷喜热,以脾为阴土得阳始运故耳。苔白为湿象,热盛故可渐黄,但热势不重之时,也未必都黄。若误认为寒而专事热药,妄认寒热夹杂而寒热杂投,病必互相影响而缠绵难愈。治疗此类疾病必须脾湿胃热兼顾,扶正祛邪相合,杜老常以“香砂六君子汤”加清胃利湿之品,选用利湿兼能清热,清热不碍脾湿之味。如冬瓜皮利湿兼以清热,当用至30克至60克。温热之品当慎用之,如扶正不用党参而用太子参,利湿不用苍术而用冬瓜皮,均体现了利湿而不助热,清热而不碍湿的精神。

   2、补脾气强调通补

    阳气虚弱之证治疗上当遵李东垣升阳益气之法,“唯当以辛甘温之剂,补其中而升其阳”。杜老认为温运脾阳,虚则当补,宜通补不宜壅补,补气升阳药中酌加调气疏通之品。所谓疏通补益之法,疏则能通,通则行补,补而受益如治脾胃虚弱,常以“香砂六君子汤”再加青皮、荷梗等调气之品,增益脾胃功能,使药气四达,久而增气。切不可一味壅补,欲速不达,徒劳无益。

    3、养胃阴兼以调气

    叶天士说“纳食者胃,运化者脾,脾气升乃健,胃气降则和,太阴湿土,得阳始运,阳明燥土得阴自安,故脾喜刚燥,胃喜柔润”。叶氏深得东垣之旨,又创养胃阴之法。杜老合参李、叶之学,主张脾胃相关,喜用“叶氏养胃汤”,养胃阴中投以醒脾气之药,深得脾能为胃行其津液之妙,而具阴阳合和之用。如用叶氏养胃阴法中加炙把叶清肺降气,加鲜荷叶升清醒脾,升降适宜,实属气阴两调之法。

综上所述,调理气机必须灵活掌握,按照贵在调理、要在中和的原则,治疗气血阴阳的病变,以利调理气机,调理气机,必究气血阴阳。

    4、调脾胃善理肝肺之气机

    脾胃为气机升降之枢纽,脾之升有赖肝之疏泄,胃之降有赖肺之肃降,因此杜老认为调理脾胃升降,不能只着眼于脾胃本身,还要利用脏腑之间的相互关系,杜老调理气机,强调注意肝敷布阳和主升,肺宣发清肃主降对脾胃的影响。木克脾土,主要表现为木横克土和土虚木贼两个方面:前者以肝旺为主,横克脾土,治以疏肝理气,方以“柴胡疏肝散”化裁;土虚木贼以脾虚为主,常以刘草窗的“痛泻要方”健脾理气,土中泻木。

    木不疏土为肝气郁结,不能疏达所致,以肝气不疏、脾不健运为主,治以疏肝理气,健脾和胃,常以“逍遥散”化裁;如郁而化热,尤当忌刚用柔,合《景岳全书》“化肝煎”疏肝泻热。

    肺气的宣降与脾胃病有密切的关系,治节不行则气不得降而塞滞,津不得行则阴无所用而失养。杜老治疗胃气痛常用肺经药百合,重用至30克,取其入肺补肺,降胃气酌加炙枇杷叶、旋复花取肺主肃降之意。

(二)常见脾胃病治疗经验辑要

   l、胃脘痛

   胃痛一证,首分气、血、寒、热。气痛初病在经,血痛久病入络,寒则气血凝结,热则气血壅滞,必须分而治之。

    (1)气痛:“痛则不通,不通则痛”,治疗疼痛不外调气活血。初病在经,当从气治,气痛多走窜,治疗气痛常以陈修园“百合乌药汤”,乌药辛温,行气散寒止痛,百合入肺,肺气一通,诸气皆通,百合常用30克,乌药常用15克。杜老体会本方不拘寒热虚实,凡气滞作痛均可选用。

    (2)血痛:血痛多为久病,久病人络,当从血治,血痛常固定不移,常用“丹参饮”重用丹参以治血,常用15克至30克,配以檀香、砂仁行气化滞,常用6克至10克,血分药为主,气分药宜轻。

    (3)寒痛:喜热恶冷,遇寒加重,结合舌脉,详察病情。常用“良附丸”,兼虚则用“小建中汤”,必倍芍药而加怡糖。怡糖甘缓益元,必用30克。

    (4)热痛:用“金铃子”散,金铃子苦寒泻火,杀虫,止痛,元胡辛、苦、温,活血理气止痛,专行血中气滞,止痛效果好,可治一身上下之诸痛。

    2、胃脘痛兼证的治疗

    (1)呃逆:多为肝气上逆,胃气不降,常用“旋复代赫汤”。方中复花主降,赭石重镇,加之化痰和胃养正之品,配合周到,每收良效。如属久病胃败之虚呃,则当别论,断不可妄用此法。

    (2)吞酸:酸为木之味,肝热吞酸用“左金丸”。方中黄连六份吴茱萸一份,临证可酌情增损,如属寒性吞酸也可颠倒用之,重用吴茱萸,少佐黄连。所谓圆机活法,融会变通。

    (3)恶心、呕吐:胃气上逆所致,常用“橘皮竹茹汤”,竹茹,古方称竹皮,清热止吐最效,用时必配生姜,以防魁伐胃气,又能加强止呕的效果。纳差、嗳腐:为食滞不化,需加消导药,如焦三仙,又可根据肉积、面积、谷积分而用之,炒谷芽、炒莱菔子亦可随证选用。

    (4)痞满、腹胀:脾虚气滞居多,应健脾、行气、消胀,行消补之法,消是消胀,补是健脾,如“香砂枳术丸”等。

脾阳不振的胃院痛,以“六君子汤”结合上述诸法,随证化裁。胃阴不足的胃脘痛以“一贯煎”合“叶氏养胃阴法”按证选用。

    3、泻痢

    (1)泄泻:伤食泻为便前腹痛,便后缓解,治以清消,佐以健脾利湿,常以“保和丸”、“胃苓汤”、“葛根芩连汤”化裁。痛泻的特点是便前腹痛,便后不得缓解,用“痛泻要方”,重用芍药柔肝,可加炙甘草补中,有“芍药甘草汤”之意,肠鸣矢气多重用防风祛风,重用白术健脾。

    (2)痢疾:多为湿热、食滞引起。初痢宜导滞,久痢可固脱,热痢宜清,寒痢宜温。但痢因湿热者居多,失治误治或患者素体阳虚气虚才有可能转为寒痢、久痢。痢疾初起,热伤气分为白痢,热伤血分为赤痢,气血两伤则为赤白下痢,治疗上以清热化湿导滞为主。初起不能止痢,而常加大黄导滞,清除病邪,所谓“通因通用”过用固涩,邪停肠中,则缠绵难解,常用方剂为“芍药汤”。